台灣工會三部曲:维权、自主、全球化
台灣工會三部曲:维权、自立、全世界化林宗弘
在历經1950、1960年月蒋介石的威权统治以后,台灣地域的共產党與左派劳工组织鸣金收兵。噤声的劳動阶层,支出极大的心血价格,包含了一度全球最高的职業灾难比率、世界上最长的事情時候、對劳工阶层包含其后代,在教诲機遇與文化糊口上的褫夺、對女性與少数民族劳動者的轻视等等,创始了所谓的“經濟古迹”。
那時一首风行的闽南语歌曲《孤女的欲望》,就描写了台灣打工妹离乡背井的心境:
“请问门口的保安大叔啊
人家说这間工场有要用工
我固然还年青甚麼也不懂
怜悯我地头陌生别的無但愿
即便少钱也得忍受三年五冬
為未来為着幸福情愿刻苦来劳動
有一日总會获得心境的轻松。”
是以,人们有来由问:工會做了甚麼?
台灣工人维权活動的萌芽
1980年月之前,國民党在各“國有”奇迹與企業单元设立了工會,由党員干部兼任工會带领,可是一般的私营企業主都抗拒國民党参與工场辦理。跟着私营企業成為主流,工會组织率紧张萎缩;即便建立了工鼻炎藥膏,會组织,干部腐蚀仍十分紧张,有時辰企業主或司理人就兼任工會理事长(主席)或秘书长(总布告)。工人暗里笑称為“福利品工會”、“花瓶工會”或“阉鸡工會”(阉掉的公鸡不會斗)。
在台灣敏捷都會化、工業化的進程中,长处團體與工场老板對工人的陵犯日复一日,违法加班、工伤與积欠薪資的事務层見叠出,贪腐的处所當局對付工人的投诉多 “吃案”置若罔闻,使得民間维权意识逐步醒觉。
1984年5月1日,一群维权人士汇集在台北市義光教會,建立了台灣战后第一个劳工NGO——台灣劳工法令支撑會,这是一个以法令辦事来协助工人的集團。就在统一天,因為美國工會與台灣商業顺差酿成的政治压力,國民党鞭策了《劳動基准法》也就是台灣的劳動法經由过程。这两件事對台灣的劳工活動造成為了深远的影响。
在國民党威权體系體例松動之下,台灣劳工法令支撑會的少数状師與常识份子,以1984年的劳動法為重要根据率先起头法令维权辦事。那時劳工法令支撑會里默默無闻的事情者,现在已大名鼎鼎,包含義務维权状師陈水扁,曾任NGO主席的邱義仁、陈菊(现任高雄市长)、郭吉仁(曾任“劳委會”副主委,至关于劳動部副部长)與简锡(曾蝉联“立法委員”)等。
那時的NGO维权只是协助处置法令案件,可是也使少数受害工人成為醒觉的踊跃份子;保障人权的素朴公理感,使得大學生與青年工人纷繁投入自愿者的行列。以后,跟着戒严、报禁與党禁的消除,和政治能人蒋經國的去世,政治自由化與國民党内的派系斗争,牵動了全部台灣公民社會的成长。
八八工潮的影响
就在蒋經國去世以后的1988年2月,桃园客运工會的曾茂兴打响了歇工的第一炮,客运業的歇工舒展到苗栗县、新竹县與台中县,使得本地交通瘫痪,而且不测激發全岛各工業區的连锁反响。
这是自1949年國民党退却到台灣以后的第一波全岛工潮,据估量各地陆续有30万工人無預汽車借款免留車,警介入了歇工。很多工人回想那時的环境说,早上有工人到工场發放夺取加薪、组织工會的傳单,不到午時流水线就纷繁停摆,没有组织的歇工就在他们的工场里延续了一周,工人停下来评论辩论加薪與工會,也有人摧毁呆板或產物,乃至舒展到上下流的厂房。
“八八工潮”震動了蒋經國身后堕入权利斗争的國民党政权,大都工人的手腕與目标都十分暖和,组织也不健全。就歇工的诉求来看,大都是“顺法维权抗争”,工人只是但愿根据劳動法,夺取最低工資與依法计较加班费。这一年台灣的本色工資發展率创下汗青最高记载。
但是,“八八工潮”最大的影响,是讓台灣工人發明了自觉工會组织的需要性,工人起头在國民党以外成长“自立工會”,國民党政府大為严重,行贿收编、搜捕與告状事務不竭產生,曾茂兴等多名踊跃份子被判刑。
但是,台灣的學生活動與民主化带来了工會成长的新契機。一方面,1991年末台灣的立法機构周全施行普选,成為台灣由“自由化”转向“民主化”的迁移转变点,下层工會加快解脱國民党的@拉%126xy%拢或节%r41hR%制@;另外一方面,工會干部熟悉到劳動法律的局限,從 “顺法抗争”走向了 “修法抗争”。
自立工會的成长與否决党的处所在朝痛痒相关。1994年,在民進党在朝台北县的默认下,台北县财產总工會冲破法律限定而建立,随后,台北市在陈水扁市长任内,开展财產总工會的组织。1997年,各地财產总工會纷繁设立,與國民党主导的总工會體系相對抗,而且把矛头瞄准了國企私有化政策與社保轨制鼎新。
社會政策與私有化打击
台灣在1990年月中期,受薪阶层依雷射溶脂,然没有像样的医疗保险、赋闲保险與退休年金。一方面,國民党李登辉在推举压力下开展社保鼎新,鞭策 “全民康健保险”,工會倡议一系列抗争,樂成地将健保的劳工分摊比由五成压到两成,工會也能够介入监视社保基金的决议计划。别的,点窜劳動法、协助银行業等建立第三财產工會,都成為工會组织與政策的主题。
最惊人的组织成长,来自國民党鞭策大型“國有”企業私有化所酿成的反弹。台灣的“國有”奇迹與企業可能是油气、水電、交通等員工動辄上万人、垄断性的大单元,工資與福利遭到单元保障,可是私有化以后面對裁人與减薪的压力。
1990年月中期,这些超大型“國企”的員工魁首,為抵當私有化政策开展串联,提出公用奇迹應當保持當局管束、不應沦入私家垄断的見解,这类 “反财團、反垄断、反官商勾搭”的诉求,也得到部门舆论支撑,國民党工會干部却進退两难。電信、煤油、電力等企業的工會纷繁成為自立派,最后,大都“國有”的银行員工會也形玉成岛性的结合會。
后民主化與全世界化转型期
2000年3月的“总统”大选致使政党轮番,是年5月1日,“天下财產总工會”在陈水扁的许诺下建立 (那時陈水扁與宋楚瑜都签下竞选许诺,只有连战未赞成),这个政策,冲破了旧工會法中总工會肩周炎,垄断一切的法律框架。至此,大都工會已周全自立化,辞别了國民党干部與工會干部不分的状况,在政治上,也與分歧的党派结盟,與美國或欧洲雷同,工會與資方在立法院构成相互长处冲突的遊说集團。
台灣民主化以后,总工會體系的组织成长,或多或少與政治上的蓝绿分解有关。“天下财產总工會”包含了大都的自立工會,下层组织與抗争履历较丰硕,與民進党瓜葛较深,垂垂盘踞主导职位地方。另外一方面,國民党在损失行政資本的环境下,所属的工會割裂成7个工會组织,最具气力的“天下总工會”也面對转型,從曩昔压抑反國民党勾當,酿成踊跃否决民進党當局的工會。
总體来讲,台灣的工會系统,逐步走向轨制化、多元化與政治结盟重整的阶段。對此,评价其实不一致,有人认為这是新當局分解工會的诡计,也有人认為是政治自由的必定趋向。但可以肯定的是,大工會代替了劳工维权NGO的职位地方。台灣的社保系统,也有朝向日本或德國式 “劳資政”三方协商的成长趋向,只不外在全世界化打击下,工會更加弱势。
對台灣的工會组织来讲,全世界化的打击来自三个方面。起首,台灣第二财產的就業生齿,自1980年月以来從五成掉到三成,财產外迁到大陆與东南亚是重要缘由。第二,當地就業布局中的底层,被全世界移民劳工代替。第三,台灣政府在金融全世界化的压力下,政策倒向大财團與私有化,也會冲击工會组织。
陈水扁在朝下的劳工政策
在在朝以后,民進党當局的意识形态摆布扭捏,致使與自立工會魁首在维权時代的计谋互助瓜葛有所摆荡。比方2001年在全世界經濟不景气打击下,工會所鞭策的社會民主與劳工福利的政策标的目的,被行政院經濟扶植委員會颠覆,使陈水扁當局受到外界峻厉质疑。
别的,2000年到2004年間,在工會组织與NGO的延续压力下,民進党陈菊担當“劳委會”主委任内,鞭策了两周八四工時法案(原劳動法為一周四八工時),两性事情同等法、赋闲保险與劳工退休金立法等,對健全社保轨制不無進献。可是引進外籍劳工政策却成為民進党當局贪腐的温床。
台灣政府為了调控國际劳工输入,将辦理外劳的责任付與少数特许的中介業者,构成中心抽剥。在高雄市捷运(地铁)工程中,前“总统府”副秘书长陈哲男触及收受中介的华盘公司贿络,使该公司得到當局特许的长处,华盘公司则從外籍工人身上扣款,宿舍與炊事前提极差。2005年8月,来自泰國與印度尼西亚等外籍劳工對持久的抽剥忍無可忍,千余人對宿舍放火策動抗争,最后與警方會商和平闭幕。
高雄捷运外劳弊案揭穿了民進党當局的政商瓜葛阴晦面,使得谢长廷内阁多名成員下台,也令蝉联的陈水扁形象遭到重创。
為了提振2008年的选情,苏贞昌内阁在本年提出调涨根基工資方案,預估可能令下层員工调薪5%~11%,诡计奉迎工會、和缓民怨,但却引来工贸易界的抵制。各方在劳工政策上拉锯,成果仍难預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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